【环球时报特约记者 董 铭】“戛纳红毯上80岁的哈里森·福特依然老当益壮，但也提醒我们，如今的好莱坞缺乏真正强有力的年轻明星……”美国《综艺》21日发表长文，分析美国影坛陷入“后继无人”的困境，过分追求IP和网络流量的商业操作，正在杀死曾造出无数“男神”“女神”的好莱坞明星体系。
80岁福特仍在演《夺宝奇兵》
正在举行的法国戛纳国际电影节上，两部非竞赛单元的好莱坞大片将现场气氛带入高潮，吸引全球媒体和影迷的目光。由哈里森·福特主演的《夺宝奇兵5》和马丁·斯科塞斯执导、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罗伯特·德尼罗主演的《花月杀手》先后举行了盛大的首映礼，戛纳官方还授予福特“终身成就荣誉金棕榈奖”。好莱坞巨星人气之高，让人不禁想起去年同样在戛纳首映的《壮志凌云2》和汤姆·克鲁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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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综艺》等行业主流媒体也发现，如今这些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好莱坞巨星都已步入高龄：福特已经80岁、德尼罗79岁、阿汤哥也有60岁，就连最年轻的“小李子”明年也要50岁了。“福特又戴上了他在1981年第一部《夺宝奇兵》中那顶标志性的牛仔帽”，《综艺》感慨地评论称，“要知道那还是个没有社交媒体，没有亚马逊也没有智能手机和网络的时代”。福特如今还要在第五部《夺宝奇兵》中亲自上演动作戏，制作方不得不用最新的CG特效技术为他在关键场景上“减龄”，好让他看上去“年轻一些”。
用特效为老明星们“重返青春”，如今在好莱坞已不是新鲜事。斯科塞斯的上一部作品《爱尔兰人》中，就为两位“老伙计”罗伯特·德尼罗、阿尔·帕西诺减龄了几十岁。然而，明星们的容貌可以“PS”，体能却无法恢复到壮年时，制片方只能通过“老配新”的方式，尽力让年轻演员给前辈们“接班”。例如，明年上映的新版《绝岭雄风》中，旧版主演、已经77岁高龄的史泰龙就将搭档更年轻的演员。正在戛纳全球电影市场交易的好莱坞项目中，很多都是老明星担纲的影片，譬如75岁的施瓦辛格主演的新片《越狱》、59岁的尼古拉斯·凯奇的《战争之王2》、69岁的约翰·特拉沃尔塔的《那就是爱！》等。
新一代巨星在哪？
“在过去十年里，我们在培养新一代电影明星方面做得非常糟糕”，一位好莱坞资深经纪人表示，这导致现在好莱坞国际大片里挑大梁的还是老一代明星。在美国“主角影业”首席运营官汉密尔顿看来，如今好莱坞明星体系“青黄不接”的状况，正是从2008年传统DVD行业“崩盘”开始的。依靠传统影院和庞大的DVD市场，明星才能保证足够的知名度和人气，而彼时IP电影还没有兴起，大部分好莱坞项目还是围绕“明星制”打造，票房和号召力相辅相成，相互推动。正是从2008年的《暮光之城》系列开始，IP逐渐取代了明星在电影和观众中的地位，如今，《暮光之城》系列两位男女主角离巨星仍有距离：罗伯特·帕丁森更多是因《新蝙蝠侠》奠定了票房地位；克里斯汀·斯图尔特虽出演过《斯宾塞》等艺术电影，但在商业大片上仍缺少突破。“很明显，对于《暮光》这种影片来说，IP才是真正的明星”，资深制片人、导演阿伦·考夫曼分析好莱坞这种转变，“因为IP更加稳定，不会在社交媒体上乱发声。但这也造成业内对于培养下一代巨星的忽视，导致现在好莱坞货架上只剩下漫威的超级英雄和网红了。”
正是由于漫威IP和流媒体业务的泛滥，让年轻一代演员成为像哈里森·福特、施瓦辛格、阿汤哥一样家喻户晓的巨星的机会更少。像“蜘蛛侠”汤姆·霍兰德、“雷神”克里斯·海姆斯沃斯这些后起之秀，都因长期绑定漫威的合同，限制了他们在其他电影类型中的突破，瑞恩·高斯林、詹妮弗·劳伦斯、迈克尔·B·乔丹，以及更年轻的“甜茶”蒂莫西·查拉梅等明星虽然也在迅速成长，但他们的票房号召力并不稳定。
此外，美国“主角影业”首席运营官汉密尔顿还认为，网飞等流媒体平台虽然“不差钱”，但新人们的角色直接走线上渠道，缺少在传统影院举行盛大全球首映礼的机会，导致好莱坞对他们的“造星运动”远不如上一代明星，“他们也不再带有那种光芒万丈的气场了”。
选角失败因粉丝数不够
行业媒体MovieWeb网站近日罗列不少网红踏入好莱坞的案例：在TikTok上拥有1.5亿粉丝的19岁女孩达梅利奥最近就客串参与《辛普森一家》，并出演电影《家庭学校》；网红杰克·马丁出演科幻剧集《拉布雷亚》；擅长模仿的布莱斯·霍尔出演《杀人房》，“由于社交媒体的流行，这些素人成为影视明星要比过去的好莱坞容易多了”。
从社交平台中“选角”自然能扩充影视行业多元、新鲜血液，但流量本身是把双刃剑，过于看重明星、网红的粉丝效应，也可能对正常的好莱坞选角流程造成反噬。如今的好莱坞在丧失“制造巨星”的传统技能之后，开始从网红中挖掘明星，更延伸出“视粉丝数量决定选角”的粗暴做法。好莱坞女星艾丽·范宁日前在接受采访时透露，曾有一部好莱坞大片她没能选上，就是因为自己的“社交媒体粉丝数不如别人”。这位童星出身、在“照片墙”上拥有700万粉丝的25岁女星尚且有这样的感觉，其他知名度不如她的年轻演员自然更加困惑——既然“流量为王”，与其辛苦磨练演技，还不如研究社交平台营销，只要粉丝数多，自然会有片方找上门，谁会管下一个好莱坞巨星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