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伊尔在新书发布会现场为读者讲解敦煌艺术。

敦煌与卢浮宫,堪称中西方两大艺术圣地。不同时期的西方艺术和敦煌艺术之间存在着某种呼应吗?敦煌艺术历史上也曾有过文艺复兴?如果达·芬奇穿越到敦煌,他会对哪个洞窟更感兴趣?


【资料图】

近日,艺术脱口秀创始人、敦煌文化守望者罗依尔的新书发布会《敦煌遇见卢浮宫:何以为美》在上海钟书阁绿地缤纷城徐汇店举行。通过不断发问引出一个又一个奇思妙想,在敦煌艺术与卢浮宫艺术的对比分析中,罗依尔为读者展现了敦煌艺术之美。

《敦煌遇见卢浮宫》书封。

罗依尔早年间在法国学习文化产业,研究西方美术。回国在上海美术馆工作了一段时间后,一次策划敦煌展览的机会让罗依尔深入接触了莫高窟和敦煌研究院,从此也改变了他的方向。作为第一批“敦煌文化守望者”,罗依尔在敦煌一待就是40天,并深入了很多不对外开放的洞穴,由此更全面地接触到了敦煌的深意。

“远离上海后,我更是发现了敦煌的疗愈作用,每天就是学习、吃饭、工作,竟然所有的都市病都好了。五色令人目盲,到了大漠之中,忘记手机的存在,我们才能真正地‘看见’艺术。如今打着电筒看洞窟的体验,和千年前善男信女参拜莫高窟时没有太大改变,这种还原历史的穿越感是很多博物馆都无法重现的。”抱着让更多人了解敦煌艺术、以更宽广的视野重新认识敦煌艺术的初心,罗依尔开启了敦煌艺术传播,又用三年时间将他的发现和思考写成了这本《敦煌遇见卢浮宫:何以为美》。

在深度观看与了解中国文化艺术的过程中,求知欲也把罗伊尔引向一个问题:那时西方文明在干什么,这件作品放到那边大概是什么水平?罗伊尔说:“把西方艺术作为一种对比的参照物,不但会发生有趣的‘化学反应’,我们甚至可以通过对比东西方的异同之处而更加理解中国艺术与文化的特点。”

达·芬奇手稿中的舞者。

达·芬奇曾说“绘画要包罗整个世界……一个除了人像就不会画其他的画师太可怜了。”罗伊尔猜想,如果达·芬奇来到敦煌,他一定会为“数据量”极大的经变画着迷。

敦煌早期壁画,一面墙上会表现好几个内容,而到了唐朝开始,一整面墙就是一幅画,表达一个主题:净土。而此时的净土系经变画出现了透视,开始变得立体,信息量巨大。经变画对画师要求极高,人物和复杂的构图自不用说,山水、动物、静物、建筑、装饰,全部擅长才能画好一幅画墙。

《观无量寿经变》中的三种透视。

罗伊尔说:“当达·芬奇来到石窟,大概首先会惊讶于壁画在千年后还保存得如此完好,他应该还会想起自己因为实验颜料而彻底搞砸的大型史诗壁画《安吉里之战》和已经大片剥落的《最后的晚餐》。《绘画论》中,达·芬奇花了很多笔墨来说透视,经变画中俯视、仰视、平视同时存在的做法可能会让他眼花缭乱,就像看到塞尚的作品那样。”

“220窟整体非常优雅,但和盛唐的217窟比有些‘清淡’,在乐舞图上也有这种感觉。220窟著名的6个舞者姿态优美动感,但看久了就会明白她们在舞动之时依然有所收敛,保持了一种古典感,两人对称的姿势、对视的眼神、保持的距离和宽广的舞台也加强了这种效果。”

220窟壁画中的舞者。

“乐舞部分达·芬奇最熟悉不过了,他以前歌喉动人,也是里拉琴的高手,有金主赞助后策划过很多宫廷娱乐活动,那时欧洲人眼中的东方,就是唐朝经变画中这样装饰华丽的异域。”

罗伊尔解读:“要读懂217窟《观无量寿经变》中间的净土庄严,对达·芬奇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他第一眼就能认出图中最重要的人,因为他有与众不同的背光和华盖,以最大的篇幅占据了最重要的位置,安杰利科《最后的审判》中的耶稣不也是吗?在今天,这样的站位叫C位。身边菩萨圆形的头光代表了他神圣的身份,西方圣人亦然,只是到了文艺复兴时期,厚重实心的饼状光环变成了细细的金色圆环。”

217窟《观无量寿经变》。

“敦煌有着不输卢浮宫的艺术杰作,在这个图像强势的视觉时代,传统文化如何触达和吸引人们变得尤其重要,”罗伊尔希望在敦煌与卢浮宫的相遇中向读者呈现一种不同的敦煌艺术之美:从观众体验的角度对比巴黎市中心的皇家宫殿与西北大漠中的幽暗石窟带给人的震撼;在45窟胁侍菩萨与断臂维纳斯的美之巅峰对决里探索中西方审美与价值观的异同;在穿越敦煌之旅中寻找莫高窟里的天才画匠与他的自画像;在220窟经变画和拉斐尔壁画的互鉴中,发现当时艺术赞助人的品位与追求;在米开朗基罗晚年的纠结与254窟“舍身饲虎”的对峙中观察人生的痛苦与解脱。

《敦煌遇见卢浮宫》既是东西文化之间的一次碰撞,也反映了近年来始终保持高位的敦煌热。在上海,不同美术馆都陆续推出了敦煌相关主题的展览,均深受观众喜爱。敦煌文化节也走进学校、走进商圈,为大众了解敦煌艺术提供了多元的渠道。对于敦煌文化的上海热,罗依尔也有自己的看法:“蒙娜丽莎之所以出名,是因为500年前被画出后就有不断有人对其再创作,敦煌看似很火,依然需要大量的当代再演绎,让世界上更多的人在这个视觉欲望强烈的时代看见敦煌。”返回搜狐,查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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