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球时报报道 记者张振 牛小曼】从早年的《星之声》到《秒速5厘米》《言叶之庭》,新海诚(如图)的作品有着他的独特印记——唯美细腻、宛如电脑壁纸的画风,和真挚动人的青春情感。近年来,新海诚的作品开始注入更多内涵,在纯粹情感之上增添新的表达:《你的名字。》中彗星撞击地球、《天气之子》中暴雨淹没东京……灾难成为新海诚作品的又一符号。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新海诚表示,凝聚了十年心血的《铃芽之旅》更直白地讲述了一场哀悼,寄托他对民族未来的思考与灾后自我救赎的希冀。

“万事开头难”

环球时报:你曾表示《铃芽之旅》凝聚十年的心血,该作品的灵感来源是什么?


【资料图】

新海诚:这十年我一直在创作,创作灾难片的念头源于12年前的东日本大地震,地震让大家产生“不知道日常生活何时会崩坏”的感觉。那时不只我自己,所有日本人都非常迷茫,在思考国家接下来将何去何从。我也一直想通过作品把自己的感悟传递给观众,于是我把大地震作为重要元素,把主人公铃芽设定为受灾孤儿——她会经历怎样的旅程,就成为这部公路电影的主题。

环球时报:创作《铃芽之旅》的过程中遇到哪些与以往不同的困难和挑战?

新海诚:万事开头难,做故事要先想清楚架构,而构思在一开始是最困难的。制作《铃芽之旅》的这3年受疫情影响,我和工作室的小伙伴分别居家,只能通过线上交流。此外,《铃芽之旅》算是部公路电影,最理想的情况是跟同事一起去日本的很多地方取景,但受限于防疫政策,我们只能小规模分散行动。希望这部作品可以成为一部让大家稍微喘口气,开心且享受的电影。

“门可以象征人生”

环球时报:《铃芽之旅》的海报上有一扇门,“门”的设定有什么特殊意义?

新海诚:电影中铃芽探访各个废墟,所到之处都有一扇破碎的门,打开门会前往另外一个世界,关上门相当于阻挡了灾难。说到“门”,《哆啦A梦》里有任意门,《怪兽电力公司》里也可以通过门去另一个世界,韩剧《鬼怪》中的门也是如此。

最开始我犹豫过用“门”作为连接工具是否合适,但又想到它其实是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事物),我们重复着开门离开、开门回家的生活,“门”甚至可以象征人生。所以最后决定用“门”作为一种媒介,呈现效果还是不错的。

环球时报:电影中母亲送给铃芽的椅子令人印象深刻,后来椅子又变成男主的化身,为什么椅子只有三条腿?

新海诚:因为《铃芽之旅》的背景是东日本大地震,基调沉重且悲伤。我在创作的时候希望让作品氛围轻松一些,想借助可爱的角色达到这一效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椅子。因为我小时候收到过父亲亲手为我做的一把椅子,上面还刻着我的名字,我当时开心极了。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样专属的一把椅子,象征着家与家人。于是我给铃芽也设计了一把看似不完美的小椅子,陪她一起找到最初的家,找到她存在的意义。

“探索动画新高度”

环球时报:《铃芽之旅》入围今年柏林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这是继《千与千寻》之后日本动画时隔21年再次入围该奖项,你对此有何看法?

新海诚:21年前,宫崎骏导演去柏林的消息轰动整个日本,我也对此印象深刻。对于当时刚开始制作动画不久的我来说,宫崎骏导演是无法企及的高度,当他拿下金熊奖时,我才知道“原来动画也有无限可能”。21年后,没有想到我也能走在柏林的红毯上,感动、感慨……很多复杂的情绪融合在一起。虽然最终没有得奖,但这也给了我动力,让我觉得可以继续努力探索新高度。

环球时报:你曾说过,中国动画电影质量在迅速提高,迟早会超过日本,近些年有哪些中国动画电影给你留下深刻印象?

新海诚:我确实说过这句话。我对中国动画电影《罗小黑战记》比较有印象,这个作品非常有力量,它把日本动画擅长的表演手法进一步升华。我来到中国后感觉处处很有活力,而且相比之下日本的老龄化更加严重,年轻力量越来越少。在动画制作方面,年轻力量非常重要,所以在中国和日本动画制作的良性竞争中,中国是有优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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