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盆地位于中国新疆南部,是中国面积最大的内陆盆地。这里既有美丽的塔里木河、驰名中外的“库尔勒香梨”,也有被称为“死亡之海”的罗布泊地区和中国最大的沙漠“塔克拉玛干”,是承载了“两弹一星”红色记忆的试验场地。
(资料图片)
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8月初,新入职的我随姜组长赴疆调研,为后续计量任务夯实基础。
今天的新疆正以崭新的风貌崛起于祖国边陲西域,昔日人烟罕至的大漠戈壁筑起了一座座现代化的工业新城,曾令商贾行旅扼腕叹息的古丝绸之路也不再寂寥。在驰往试验场地的公路上,透过颠簸的车窗,我看见远处的戈壁滩,有一排绿色的胡杨树突兀挺立,如铁骨铮铮的战士,用生命与艰苦恶劣的环境抗争,为人类坚守着最后的绿洲,构成戈壁滩上一道亮丽的风景。
新疆有句老话:200公里内不叫出门,意即不出200公里,仍然不见人烟,正如刚刚跨出家门。“地广人稀”是新疆永恒的主题。行车途中,只见车辙印,不见其踪影,俨然一副“山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的壮烈画面。在新疆出外勤,日积月累,动辄成百上千公里,对人的耐力、意志、体能都是一种考验。
飞沙卷浪迷人眼, 走石刮空打帐帘
初到试验场地时,时辰尚早。天空澄碧,纤云不染,和风送暖,令人心旷神怡。殊不知,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试验队在一个三十米高的沙丘上搭了帐篷,我缓慢向上走去,未曾料到塔里木沙漠的流动性如此之强,向上走三步,能向下滑两步,走起来十分吃力。丘山的人朝我喊“爬上来!”我便照做,又怎知沙漠表面早已被炎炎烈日晒得滚烫,我只得扒开外层的沙土,把手埋进下层的沙土里,再往上爬。如此反复,狼狈不堪。
天公更不作美,我爬到一半,狂风大作(据称,风速一度超过13m/s,达到六级强风水平),一时间飞沙四起。由于未带护目镜,睁不开眼睛,剩下的路更是跌跌撞撞。这样的天气,哪怕是提前半个月到场的其他单位试验队成员,也始料未及,因此未对我们做出预警。愈爬愈慢,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工兵铲伸到了我面前,丘上的人及时给了我“临门一脚”。
试验队的帐篷,在沙尘暴中摇摇欲坠,大家轮流用身体抵住帐篷的支撑架,以防被狂风吹垮。真是“飞沙卷浪迷人眼, 走石刮空打帐帘”!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
屋漏偏逢连夜雨,不知什么时候,试验队的帐篷顶部破了一个洞,一时间“泥沙俱下”,在场人员无一幸免。碍于实验紧张,无人有暇顾及。若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几分钟之内保准积一身沙子。
甲方携带的电脑不防沙,我默默贡献出了自己的雨伞。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尽管客观条件如此恶劣,在场人员士气十足、毫无怨言。齐心协力,克服万难,最终顺利开展实验。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狂沙始到金。”每一滴汗水,都不会被辜负,坚守源于肩上的责任和心中的使命,我们用自己的力量保障了科研任务顺利完成。
持续大半日的实验顺利结束,返程途中,不期然地,脑海里又浮现出茫茫的大漠戈壁和戈壁上那风吹不倒,沙打不折,即使作古也挺拔傲然的胡杨树。
(陈肇岭)